楊導的風花雪月

 「老馬」是我大義國中同班同學，從小就這麼叫他，一路活到現在，逐漸也快符合老的定義了。 他在大陸闖蕩多年，算是游離派的準台商，最終，大約十年前，四十多歲時娶了東北妞為妻，幾乎吧，每一年春節會回台省親，在高雄左營的夫家，盡一個做兒媳婦的孝道。 老馬家也因眷村改建，從北左營「創造新村」搬到翠華路上，與果貿碧海新城比鄰的翠峰新村，但說新也不新了，早也是年逾二十以上的中古大樓了！ 2020年開年後，全球風雲變色，整個國際局勢大變化，新冠肺炎成了當紅明星，一切的一切如你所知。 農曆年前馬妻即入境台灣，但不久後便形同封鎖似的，不管是隔離還是封城因素，近在咫尺的大陸卻只能選擇觀望，台灣海峽再次形成一道跨不過的鴻溝…… 新冠疫情肆虐，她在台灣已被迫停留超過兩個月了，遠遠超過她設定的時間表。 馬妻雖是陸配，但她也是東北某跨國企業的CEO，遊走政商，在當地是小有名氣的女強人，且家中還有自己的老母親，於公於私，她都必須回去了，盼啊等的......終於在疫情稍安的三月中旬，搭機由上海轉國內線回大連。 數日前，幾個大義老同學聚餐並為她送行，她特別po出此行的防疫行頭，口罩、酒精都是超量準備，但看到兩件雨衣，我們被瞬間逗笑了，那不是嘲笑，只是覺得太誇張吧？是那種莫可奈何的淒笑.....！ 三月十五日，中午時刻她順利登機，登機後她發照片，全機乘客不多，但至少20人穿了雨衣，老馬之妻也留下全副武裝的倩影，而這絕對是歷史的一刻！ 至於老馬，繼續待在台灣，暫時與妻別離…… ■疫情至今，所有人類的應變行為，最先做的幾乎都被嘲笑被冷眼，比如大陸的所有措施......等到情勢逆轉，那些初期刻意忽視的歐美國家，也發布緊急狀態，進行必要的封鎖......當時他們嘲笑冷落的事務，都乖乖超辦了！ 才發現病毒國的制度是很公平的，才發現人類真的有夠脆弱有夠愚蠢，才發現「提前部署」最需要的是勇氣！ 臉書粉絲社群 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tinyangtrip/ 加個LINE好友 https://lin.ee/oOStM59

一個人，一生中能恆久記憶的事物並不算少，但若能動輒提起，成為沒事就取出咀嚼一番的伴嘴話，卻少之又少！ 「當兵」這件事絕對是男人最常取材的生命記憶，男人們如此擁護，是因為這件事的本質超越了學歷、行業與年齡差異，輕易就變成男性間的話匣子，卻又變成讓女人無法參與而被冷落之破壞氣氛殺手，所以當兵對兩性存在著結構上的矛盾。但在我的當兵紀錄裡，卻又見證到兩性在同一個世界共同存在，且那麼合理的擁有彼此，那個世界，我們都叫它「捌三么」。 我服兵役於民國七十幾年，在新訓中心下部隊前的等待抽籤是一個讓菜鳥們忐忑不安的過程，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抽中「金馬獎」，那代表著你很倒楣，且有夠倒楣的！因為你即將前去一個充斥著八卦流言、無法自由通訊、實施宵禁、貧乏落後、搭船搭到你吐、很久很久才能回台灣一趟的遠方小島。 是矛盾也是和諧 幸虧，我抽籤時沒中此大獎，在陸軍官校的預官訓及陸軍通校專長訓練後便直赴桃園龍岡，於軍團砲兵營待了半年，部隊就接獲命令，下個月得移防到金門去，乖乖，原來這個金馬大獎不是新訓中心的專利，下部隊後隨時都有機會給交換過去。 但說實在，因為對金門瞭解的太少，也就沒啥理由惶惶不安，還是以輕鬆態度告別家人，告別待了一晚的高雄新濱碼頭。 這趟一年多的金門行旅，為自己的生命日記裡烙下特殊且清晰的印痕，如今想起，反而感覺是種幸運，因為日後隨著時代進步及兩岸關係解凍，讓我有機會在金門改革開放的前幾年，感受那純正的戰地氣氛。 金門因為數萬國軍長期駐守，整個島嶼採軍事與民主並行的管理制度。 阿兵哥一身的綠，加上金門未大肆開發，呈現相當自然的綠，整個金門可說綠化的相當徹底。因為男人比例太高，又多是二十啷噹歲的亢奮年齡，變成極度陽剛且火氣過大之島，通常關於男女間的一些不太能拿到檯面談的事，在島上反成了挺正常，且正大光明的日常。 當時我所屬砲兵營駐防「庵前」，但庵前沒有尼姑庵，反而有座為感念唐代陳淵牧馬開拓浯洲(金門舊稱)而建的牧馬侯祠，就位於咱們砲兵營部籃球場邊，而與籃球場一車道之隔是整排水泥磚高牆，牆的那邊那就是名震江湖的「捌三么」，沒錯，我就成為與捌三么為鄰一年多的少尉通信官。 之後籃球場沒了，捌三么大門也轉移至這面，現在好像成了資源回收場。 傳聞，往往來自事實 ...

小時候，住在高雄左營的果貿三村，隔一條水溝一條馬路，就是大義國中圍牆。 老眷村是一戶挨一戶，屋頂連成一片，各有各的小院子，竹籬笆拿來當院子圍牆，房屋本體的牆壁是竹子編結和黃泥巴的組合體。 這種結構最大缺點是隔音超差，吵架、挨揍、電視聲，聲聲入耳，沒啥隱私，當然也就沒啥秘密！小男生總是皮的，我們也經歷過少不更事屁孩時代，除了彈珠、紙牌、寶塔，還經常在巷子裡玩棒球，不小心球就滾到某媽媽的腳，輕則挨頓衛生眼，重則被咒罵：「西因納！賣底家七投啦！」 經常發生的小衝突，習慣成自然的巷弄爭執，她們會罵人但也刻意控制責罵聲，以免讓別的媽媽聽到後引起糾紛！但我真想不通，媽媽們為什麼特愛蹲在家門口七嘴八舌的，透過打毛衣、挑撿菜葉這假動作，真正目的都在交流八卦傳言，還怪我們打球，我們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少年耶！ 橘子出現了 當時，鄰居有一個女孩子叫"郝敬芝"，年紀跟我差不多，媽媽是本省籍，標準的胖胖婦人身材，說起話來聲音特宏亮，那一口國語發音也非常奇特！每天黃昏過後將要晚餐時，經常聽見她媽在巷子裡大叫：「橘子啊，毀來疵患囉.......橘子啊，毀來疵患囉.......橘子啊，毀來疵患囉………」越叫越覺得淒厲！ 有事沒事就聽到這聲音在巷弄間迴盪，一週總要呼叫個三、四次，有時還聽到使棍子的劈啪聲及嚎哭聲，這家人專門製造恐怖耶，到底是在叫啥啊？ 過了好久才明白，原來橘子就是敬芝。 也才弄懂原來她媽嘶喊，讓我一頭霧水的：「橘子啊，毀來疵患囉」其實是：「敬芝啊，回來吃飯囉…」真她媽的厲害，我也 徹底被這詭異口音給打敗了！ 後來，民國七十幾年，國防部老眷村改建計畫，果貿地大人多，很早就被相中除舊佈新，當新房落成，父母親們抽籤後紛紛擇日搬到新家，算是來台後第二次大遷徙。但原本的老鄰居也被迫分離了，新大樓上下左右一樣是大陸各省老鄉，卻都是新面孔，從此就沒看到橘子跟她們一家人了，在果貿各棟樓間及菜市場也未見蹤影。 不知道是否有果貿臉友認識他們？大姐是橘子，弟弟叫阿三(排行老三)，妹妹叫死貓(四妹)......至於老二，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了！ ■老果貿三村(果貿、果峰、果惠)是海軍與陸戰隊眷友居住地，雖為台灣南部最大眷村，但老照片非常少。此照片取自網路，某人在大義國中教室往外拍的，正好把未拆的老房子及遠方新建...

新冠肺炎肆虐整個中國，首都北京祭出強勢法規，禁止任何人攜武漢人，以及有點發燒都不行的非京籍人士進入北京……這個全球防衛最嚴格的首都，不禁讓我回想起19年前趣事～～ 2001年，赴北京洽公 某日，一位長期供稿給咱們雜誌，來自天津的作者，帶我們搭火車去天津他家談未來寫作計畫。 當晚還至”狗不理包子”打牙祭，一嚐天津有名三大吃食之一(包子、炸麻花、糖炒栗子)。 狗不理包子好吃嗎？應該算不錯！ 但一餐吃三種，主人又點了四道菜，再強大的胃也裝不了幾顆，而且感覺料理都太油了。 吃著聊著，錯過了趕回北京的最後一班直達火車，當時才八點耶，那是沒有高鐵、只有高速公路的年代。 這位作者便帶我到出租車站，此刻只能打車回去了，這趟路要價200人民幣，貴，但我也不囉嗦。 卻見師傅在辦公室裡不知忙啥，張羅了好一陣子，上路時已過晚上九點。 一路走京津溏高速，車子挺少，八月的北方天氣一樣薰悶的很.....混濁的空氣含著微辣刺激的成份..... 且離開市區上高速路後，師傅便把車窗降下，空調關掉，我問為何呢，他說：「這樣車子才跑得快……」那輛車1.2L的老車，跑高速真的太勉強了，也無他法，只好將就。 所以將近一百五十公里的路，下車後我的半邊的臉，給風吹到整個麻掉。全身汗浹濕黏，難受的要命，這趟路果真好不痛快啊！ 下車瞥見車窗貼著”進京證”，這是啥玩意兒？ 原來北京為管制交通，凡是外縣市進京車輛，一律得事先申請。喔，之前在天津車站耗掉的時間，師傅就是在張羅這證件呢！ 問師傅：「這張證您還會用嗎？」 他想一會：「大半年才跑一趟北京…….用不著了！」 「喔，那可否送我？」 「你要這玩意兒做啥？」 「留個紀念囉，進京證，可讓我有點古代進京趕考的樂趣呢！」 「……..哈哈，那您就拿去唄……哈哈！」 得此證件，稍解一路風襲汗流的不適 我知道現在還用這種進京證，但入京的路線管制相必大不同了。 到現在，還肖想自己是進京趕考窮書生呢。至於狗不理包子的滋味，早就整個淡出我的記憶了！ 臉書粉絲社群  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tinyangtrip/ 加個LINE好友...